摘要:安徽中专排名(合肥目前属于一线城市)为您介绍摄影师刘涛10年来忠实记录这座城市点点滴滴的变化。刘涛是合肥人。其他人很容易就能告诉——,当记者用普通话对他说话时,他也用普通话回应,但只能持续两三分钟。有效期一过,他又切换回胖话模式,像摄影师一样顺利……刘涛的10年,忠实记录了这座城市的点点滴滴。刘涛是合肥人。其他人很容易看出,——当记者用普通话对他说话时,他也用普通话回应,但只能持续两三分钟。有效期一到,他就切换到胖话模式,流畅得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。合肥在他的体内成长了。刘涛手绘了一张图,这是他在合肥的街拍路线:从拉普生商场出发,经过寒山路、一仓巷……六安路、城隍庙,回到六安路,再到三小口。全程近20公里。合肥市曾经很小。从小东门到三小口,他拍摄的区域几乎涵盖了合肥老城区的核心。刘涛每天下午2点出门,晚上10点回家。
合肥成为明星城市,是近两年才被人们津津乐道的。前些年,合肥经济总量突破万亿元,成为“新一线城市”之一。由于新能源汽车等产业的突然崛起,很多人开始说合肥是一座“赌城”。一个比较著名的故事是:中国最牛的城市风险投资机构其实是合肥市政府。 2007年,合肥市财政收入的1/3投入京东方,创收超过100亿元。 2011年,合肥市又投资100亿元。袁“押注”半导体,投资长鑫/兆易创新,赢了。上市浮动利润预计超过1000亿元。前些年,又“押注”新能源100亿元,投资蔚来汽车。由此,大众汽车新能源板块落地合肥。这些在刘涛的照片中你看不到。他拍下了从小区黑门鱼贯而出的房产经纪人、深夜脱掉上衣走过斑马线的少年、脸上挂着一块肉的肉店老板、便利店老板总是拿着放大镜看合肥晚报。甚至还多次遇到同一只野狐……但神奇的是,很多离开合肥的游客都喜欢看刘涛的照片,可以慰藉思乡之情;合肥以外的人也很喜欢看它们,说里面的照片太狂野了,就像一个大县城。记者前往合肥,找到刘涛,和他一起“扫街”,直到凌晨,再次观察合肥。
刘涛近照。照片由受访者提供
省城就像一个小县城
与刘涛的合肥街拍一样出名的,是他抄表员的身份。刘涛出生于1982年,在他的记忆中,小时候,坐三四站公交车就能到达城市的尽头。合肥市只有一家百货商店。商品价格昂贵,但建筑本身并不高档。夏天,刘涛和朋友们经常穿着短裤、裸照在百货公司里捉迷藏。玩累了,我们就在桥上撑起竹席,享受午后的乘凉。每家一桌,大人一边聊天一边给孩子们扇风。刘涛在合肥读中专,后入伍。服务地点是上海,在提篮桥监狱工作。退伍后,我被分配了一份工作,最好的职位是电工。每天我都坐公交车去郊区的巢湖水源地。晚上,我会和班长一起盯着显示器,检查电路,并取一些水样来测试水质。第二天一早,被公交车拖回城里,几乎和在监狱里值守一样。他从小就喜欢画画,也懂得一些电脑设计。他想尝试一下。他曾经帮工厂画过七十、八十张宣传海报。他正在考虑是否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获得一个办公室职位。 ***发现国有企业没有员工。由于需要一名油漆工,四年后他终于被调回城里,这次是担任抄表员。
抄表简单。他骑着摩托车到每个单元的楼顶,用铁棍把井盖勾开,浇上水,冲掉仪表表盘上厚厚的灰尘,读取读数,记录下来。有时他在街上弯腰看计价器,孩子们都过来围观热闹。过了一会儿,家长带着孩子走开了,说道:“不好好上学,以后就这样了。”事实上,这样的生活对于刘涛来说已经改变了。话语来之不易。由于家人的信任,他被送到自来水厂。他有一份稳定的工作,年收入5万元左右,每月还有住房公积金补贴。我的父母都是买断工龄的国企下岗工人,而我是一个随波逐流的城里孩子。在当时的合肥,这样的选择是顺理成章的。那是2000年的合肥,地区生产总值325亿元,在全国城市中排在第80名之外。新中国成立时,安徽的城市中,芜湖有25万人口,安庆有12万人口,蚌埠有10万人口,合肥只有7万人口。作为省会城市,合肥与横跨京沪干线的诸城市蚌埠、占据长江黄金水道的江城芜湖相比,一度被称为“孤岛”。
从2000年左右开始,合肥开始大搞建设、违法拆迁、招商引资。大街小巷的人们都在议论:“合肥迟早要完蛋了,城里的房地产开发前途如何?这个小县城的命运就毁了一辈子!”但后来的事实证明,合肥这次的决定是正确的。拆除违章建筑、拓宽道路、修建高架桥,合肥的钱花完了,但经脉也打通了。加之极具吸引力的投资政策,海尔、美的、格力、TCL、三洋等十几家企业入驻。本土家电企业美菱、荣事达、小天鹅的产品也可以销售。从此,有“北青岛、中合肥、南顺德”之说,合肥成为全国三大家电制造基地之一。
刘涛近照。照片由受访者提供
大城市是什么样子
从2010年开始,刘涛开始街头拍摄。除了城市面貌,合肥人的生活也开始发生变化。比如刘涛家里,在各个家电厂工作的亲戚越来越多,电视也越来越便宜。早年3000多元只能买一台30英寸的彩电,现在可以买一台75英寸的了。 2006年,由于屏幕技术和产能的限制,合肥家电行业发展陷入停滞。全球超过四分之一的显示屏来自京东方。为了让京东方项目开花结果,合肥市拿出了最大的诚意,承诺为该项目筹集90亿元的资金支持,相当于合肥市2008年财政收入的近三分之一。这种投融资经验概括为“合肥模式”。从京东方项目开始,在接下来的10年里,合肥成为了中国的“硅谷”。以京东方为首的新型显示产业集群,以晶河、长鑫、通富微电子、联发科等为代表的集成电路产业集群,以晶澳太阳能、通威、阳光电源等为代表的光伏新能源产业集群、生物产业以安科生物科技、美亚光电、丰乐种业等为代表的产业集群,以新意化、聚亿自动化等为代表的智能制造产业集群……这些产业集群都落户了曾经贫穷的合肥。刘涛看到了合肥的快速发展,并用相机记录下来。拆除旧住宅,建商场;老合肥站搬迁;万达广场前身是木材加工厂和美菱冰箱厂;万达广场外面以前是农田,现在老合肥人都在二环外买房了。那里有高楼大厦。然而几年来,在建的合肥地铁停运,还传出了“公务员发不到工资”的消息。起初,刘涛经常在当地论坛上发布照片,合肥遭到各方舆论的嘲笑。
合肥有一家老牌面包店,叫巴黎贝甜,到处都开着。后来刘涛去了上海才发现这个名字是假的,真名是巴黎贝甜。前几年,刚刚成名的他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说:“我们这里书店、咖啡馆很少,但餐馆、打牌的地方很多。我去北京的时候,看到街上有那么多报刊亭,我好羡慕啊。”当时刘涛在合肥想买一本设计杂志,老板说他也想进去,但是这本杂志只在一线城市有卖。但现在,刘涛经常走过的一条小巷子里,已经开了很多咖啡店。随后,合肥房价上涨。晚上八点多,房产中介店里依然灯火通明,中介们坐在电脑前敲击键盘。他在街上拍了一张照片。有一排人,有男有女,都穿着黑色西装。他们一定是刚刚从公司年会上出来。一个人背着手,身后竖立着一个又大又亮的奖杯。街上的人们都在谈论房价。
这座城市把人们抛在了后面
合肥在变,刘涛也在变。去年10月,有媒体官方微博推荐了他的作品,24小时内转发量突破4万。 “狂野街拍大师”等赞誉纷至沓来,刘涛对自己的突然走红感到困惑。几个月来,他一直受到媒体的轰炸。他的办公室和他常去的小吃店里挤满了记者。安徽当地电视台、电台、报纸轮流走访。为了接受央视的拍摄,他所在的自来水公司甚至挂出了欢迎横幅。此后,他仍然在合肥街头拍照,并保住了稳定的工作。但环境不同。有人说他有大起大落。 —— 如果不是在职场上受到挤压,又没有和领导搞好关系,上电视后怎么还能当抄表员呢?刘涛走红后,出版写真集《走来走去》,并在世界各地举办电影节。回到合肥后,他感觉格格不入,再也不能和老朋友聊天了。他曾经是单位篮球队的队员,拍照时通常穿着背心和篮球鞋。这10年来都没有改变。他不能穿皮鞋走路。当他的衬衫出汗时,衣服上会形成盐饼,这让他感到不舒服。后来,篮球队的一位朋友升任总监。每次我们聊天,他总是问他拍照片能赚多少钱。
回到工作岗位,刘涛发现桌上摆着的那本印有他照片的全英文版《中国日报》已经被同事卖给了废品回收商。刘涛强忍着怒火,说上面有一张自己的照片。他的同事问:照片怎么了?有同事翻了一下,发现是一份英文报纸。他们把它带回家,让孩子们练习英语阅读。成名后,刘涛受到重视,当地一位策展人给他举办了展览。开幕当天,刘涛坐在舞台上,两边都是陌生人,既有策展人,也有艺术家。他被主持人邀请轮流说说自己的感受,刘涛来了就跳了过去。大家从下午四点左右聊到了下午七点左右,然后一窝蜂地吃饭。刘涛连欢迎的机会都没有。他回忆起在上海的展览,感到非常尊重。展出了三位艺术家的作品,另外两位来自美国和法国。主持人一一介绍后,台上台下自由对话。当他外出时,总会遇到可以交谈的人。回来后,我经常和合肥完成学业回到家乡的年轻人聊天。每个人都抱怨不能再留在这里了。在合肥,不加微信就不能聊天。有一段时间,他经常被带去参加各种晚宴。人们最感兴趣的是添加微信。有人向刘涛要了他拍的照片;有同学得知他还在抄水表后就不再联系他了。有同学找到他,让他跟他合伙开一个摄影培训班……
去年11月,刘涛所在的部门被彻底撤销,他和100多名同事被分配到新的岗位。新岗位下班晚了,他渐渐远离了扫街、拍照的工作。上了一周的课,刘涛感觉自己已经不行了。他去人力资源部辞职,领导“提到”了他。媒体主要关注的是他抄表员的身份,其次才是照片的拍摄方式。他们反复问他:你想过吗? “合肥人还是比较喜欢稳定。”刘涛说道。城市发展太快,把人抛在了后面。
每个人都在快车道上
曾经住得很近的亲朋好友,因城市的快速扩张而分散,相隔遥远、曲折的交通和层层门禁。刘涛渐渐意识到,这座城市正在折叠。合肥的人口已从20世纪80年代初的80万增长到今天的近1000万。合肥就像一个大工地,到处都是年轻工人的机会。商场搬货、盖楼、修地铁的都是外地人。他们住在市中心一家购物中心不远的地方,凌晨4点就起床等待上班。刘涛见过这样的场景,拎着白色塑料袋吃早餐,烟头冒出白烟,空气中弥漫着云雾般的气息。刘涛几次举起相机,周围的人都围了过来,还以为他是来招工人的。
刘涛也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东西。晚上11点,公园、路边的公厕里,一些人打算睡在地板上;清晨,医院门口仍有人忙碌,一遍又一遍地询问路人是否要留下来。如果刘涛要拍照,就会被误会是曝光。人们;凌晨1点,商贩在大学周围的十字路口摆起了摊位,出售水果和零食。他们用合肥方言录音,通过扩音器反复喊着:“红心火龙果,好甜,好甜。”凌晨两点,地摊酒吧里热闹非凡,门口还挂着推销员,招呼朋友过来……
中学和购物中心仅一条马路之隔。每天晚上九点,中学生在晚自习,农民工寻找夜生活。他们走斑马线。他们年龄相仿,却完全不同。花园的拐角处有一片草坪。每天晚上10点,悠闲的草狗人松开皮带,让宠物自己去撒野,去寻找朋友。在酒店工作的服务员刚刚下班。他穿着工作服,骑着电动自行车从旁边经过。
采访当晚,记者和他坐在一家便利店前喝着啤酒。刘涛被两个年轻人认出了。其中一个在当地开了一家酒店,另一个是一位用合肥方言说唱的音乐人。他们感叹合肥已经面目全非。刘涛很兴奋,一大早就带他们参观了酒吧、深夜市场、农民工聚集地。他们整天聊到天亮。对于刘涛来说,合肥不是“霸都”,也不是“赌城”,更不是“创投”,而是进入城市发展快车道后跌跌撞撞、坎坷坎坷的个体。
栏目编辑:孔令军文字编辑:孔令军题图来源:刘涛摄
文中图片:合肥风景、人物,均由刘涛拍摄图片来源:作者:龚炽平